夜幕低垂,奇雅坐在地上,藉著身前的火堆散發出來的溫暖,在這漆黑一片的山洞之中,方能保持著正常的體溫。

 

忽然,一道略顯凌亂的腳步聲從洞口傳來,奇雅下意識的揮手,將眼前的的火堆弄熄,隨即繃起身子,眼神凌厲的緊盯著前方連結洞口的路。

 

「是我。」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入目的是一名步伐闌珊的黑髮女子。

 

「上官無痕?」看著來人,奇雅有些驚訝地說道。

 

聽見奇雅喚出自己的名字,上官無痕輕輕地點了點頭,不做其他言語。

 

「你怎麼會在這裡……啊!」奇雅走上前去主動扶助了她,然而才剛碰到上官無痕的身體,一股濕黏的觸感湧上心頭,奇雅看向了上官無痕的後背,卻是見到了一大片腥紅。

 

「妳……」奇雅話才剛起頭,洞口外頭又傳來了幾道聲音。

 

「敵人。」上官無痕面露冷色,對著已經保持警戒狀態的奇雅說著。

 

突然,一個灼熱的氣息從洞口傳來,奇雅神情一變,向一旁閃去。

 

同時,洞口傳來一道女聲:「炎煌!」

 

霎那間,洞窟內光火大作,一條白色的炎龍從洞口冒進,目標,卻是那待在原地不動像是嚇傻了的上官無痕。

 

眼見炎龍直逼自己而來,上官無痕秀眉微微一蹙,手緩緩地撫上後腰上的劍柄,下一刻,炎龍挾帶怒吼!上官無痕卻是沉著原地!

 

「劍.飄雪!」上官無痕緊緊握住劍柄,口中略帶冷意的說著,頓時,洞內不知從何處飄下了無數的黑色細雪,那美麗而鬼魅的黑雪,襯托上劍者身上的那件白毫大氅,堪稱絕美的場面,就造了絕殺的劍術。

 

上官無痕右手緊緊的反握著劍柄,像是甚麼都沒有做過一般,既安靜又祥和。

 

就在炎龍即將撞上上官無痕時,那炎龍竟是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更奇怪的是,上官無痕僅僅只是凝視了那炎龍一下,隨即,炎龍瞬間化作一縷塵埃。

 

「炎神訣-傲視蒼芎。」女聲再度傳來,而這一次迎來的不是方才的炎龍,而是一團高速向著上官無痕撲來的大火球。

 

上官無痕看著眼前的大火球,眼中的冷漠中夾雜著一絲驚訝,她輕踏數步,飄逸的身子頓然向後飛行,倏然,身後一道灼熱氣息再來,上官無痕臉色一變,身體已經全速向後飛退的她,已經無法再做其他規避動作了,就連停下來都做不到。

 

一道火焰正中上官無痕後背,她身形一頓,身上傷勢頓時再重數分,強行壓下了喉中愈湧出的甜膩,一時間,背後的傷口大開,鮮血如泉湧一般噴洩而出,上官無痕被襲,身體在無奈之下撲向了迎面而來的大火球。

 

被一名不知名的男子擊倒,趴倒在地的奇雅看著那打傷自己的那名男子出手偷襲上官無痕,心中惱恨至極,然而,眼見上官無痕即將被那大火球吞噬,奇雅在情急之下,本能地運用起凍靈道術,手持小匕,高臂揮動,頓時,一道寒氣快速射向了大火球。

 

寒氣從奇雅手中射出並打中了那顆大火球,然而那火球遭受了奇雅的攻擊後,卻只是稍稍的頓了一下,便繼續向前衝進。

 

奇雅的目光已被絕望所替代,那包含她最後一絲炁息的寒氣居然對那顆火球沒用?

 

若是上官無痕沒有被偷襲重傷,這一招,按她的能力本該可以閃過,可惜……

 

「銀鞍照白馬。」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喝,一道銀光驟然閃現,伴隨著那名偷襲上官無痕的男人的慘叫聲,一道飄逸的白色身影從洞中緩緩走來。

 

銀光以極快的速度撞上了火球,兩者消交並爆炸,頓時風暴將上官無痕整個人給推了出去。

 

「颯沓如流星。」白影瞬間出現在上官無痕的下方,並緊緊的抱住了由天而降的她。

 

另一邊,火球炸開後,裏頭冒出了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從外頭看上去,那女子似是完全沒受傷,還饒有興致的看著緊抱上官無痕的白衣青年。

女子隨意的瞥了一眼一旁那已經斷首的男人,那頸上的傷痕令她心中警鈴大響,女子一臉謹慎地對著白影厲聲問道:「你是誰?」

 

這偷襲的男人有多強,女子還是有幾分了解,若是單論防禦力,這男人可以說是炎族之中,數一數二的翹楚了,這是何等的風光,炎族中堪稱最強防禦之力的他,如今,卻是被人一招斷首。

 

望著那緊抱著上官無痕的白袍青年,女子可以說是異常警惕,白袍青年的劍很快,快到能夠在那男人來不及察覺的情況下,一招斷首,她自問,她的速度絕對沒有這白袍青年快。

 

看了一眼懷中已經昏過去的上官無痕,白袍青年很是開心的笑了笑,他抬起頭,對著炎靈一臉笑容的說:「獵鎗豔劍.李沐風。」

 

後腰束著一柄古樸長劍,代表著劍客的身分,那自信燦爛的笑容,多了分如沐春風般的寧和,這堪稱令人驚豔的絕美面容,令絕大多數女子黯然神傷,男子身穿著一身書生白袍,不沾塵埃,宛如傳聞中侍奉在冥王身旁的君靈似的。

 

「幸會已久了,炎靈小姐。」看著滿臉震驚的炎靈,李沐風淡淡的笑著。

 

收起那震驚的神色,炎靈風情萬種的盯著李沐風,怪裡怪氣的笑道:「居然是鼎鼎大名的鬥天皇風靈大人,真是沒想到呀,沒想到。」

 

看著笑容璀璨的炎靈,李沐風亦是笑道:「只是繼承人之一罷了,要說皇位,我可是遠遠坐不著。」

 

「哦,是嗎?」炎靈咯咯的笑了起來,同時,赤足輕輕一跺,趴在不遠處的奇雅立刻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給震暈過去。

 

「接下來的成人戲碼,還是不要讓小孩子看到才好,你說是吧?」炎靈眼含桃花,頗具挑逗意味的說著。

 

「呵呵。」李沐風輕笑一聲,溫柔地放下了手中的女孩,一手撫在腰後的劍柄上,腳步閒適的向炎靈走去。

 

「魑魅離火。」炎靈撫媚一笑,一手做掌刀指向李沐風,灼熱的白色火焰覆蓋在炎靈手上,逐漸形成一柄白色長劍。

 

「比劍術嗎?。」李沐風輕輕笑道:「奉陪。」

 

握住劍柄的手稍稍一用力,劍陡然出鞘,李沐風手一滑,劍竟是脫手而去。

 

「千里不留行。」

 

長劍飛向炎靈,李沐風腳步輕踏,身形急速飛向炎靈。

 

炎靈見狀,手中炎劍橫向一揮,將那飛來的長劍及飛。

 

李沐風見勢,手向前一抓,抓住了被炎靈擊飛的長劍。

 

輪起手中長劍,李沐風以迅雷不及耳的快速連削炎靈十數劍。

 

架起手中炎劍,炎靈將手中炎氣放大,以面擋下了李沐風的攻勢,並順勢縱斬,竟是要以一力降十會的霸道力壓李沐風。

 

劍與劍相互抗擊,炎靈手中的炎劍乃是由她一身炎氣的精粹所鑄造而成,而李沐風那看起來破爛不可的長劍居然能夠與炎劍相互抗擊,可見李沐風手中的劍,也是不凡。

 

劍相互交擊,炎靈借勢收力向後一縱,李沐風亦是。

 

兩人又回到了方才相互對看的場面。

 

「劍術不錯。」

 

「承讓。」李沐風有禮的說著,同時身形一晃晃至炎靈身後,一劍刺向了炎靈的那好看的頸子。

 

「君靈的君子遺風,身為兒子的你居然沒有學到嗎?真是令人失望。」歪頭閃過劍刺,又在同時伸出了兩隻手指夾住了劍鋒,炎靈背對著李沐風,打趣的說著。

 

正當李沐風愈要說些甚麼時,洞口處居然傳來了不下數百的吵雜聲,李沐風神情一變,面帶幾分陰冷。

 

見李沐風如此,炎靈愉悅地笑了起來:「四百炎族軍士就在門口待著,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逃脫。」

 

眼前有實力不輸於自己的炎靈,洞口還有著四百士兵待著,而自己這方,只有兩個失去戰力的傷患,李沐風嘆息一聲,說道:「看來還是得認真了……」說完,李沐風手中長劍一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力量頓時佈滿了整個洞穴。

 

「認真?小輩,不要狂妄啊。」炎靈看著李沐風那全身上下的詭異力量爆發,輕輕地笑了起來,隨即,一股龐大的火炎頓時從炎靈身上燃起。

 

洞穴之中,一飄一熱的力量相互抗衡,誰也沒發現,那本該暈過去的女孩,已經將手摸上了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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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颱風氾濫,就好像台灣是真的是一座很棒的中繼站似的,只要一到夏季,大多數的颱風都會經過台灣,令人苦不堪言。

 

「啊!煩死了!」在一間略顯冷清的房間中,一名少年看著窗外的雨,略帶惱怒的闔上書,氣沖沖的說著。

 

「該死的雨聲!媽的!真是太吵了。」少年再度打開書,想試著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過了一會兒,他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想平靜,心中總會有一種空虛感,一種不甘心的心情。

 

少年摸著胸口,再一次的闔上書,喃喃的說:「這是怎麼了?總覺得好像忘了甚麼……」少年看著書封上所寫的書名「噩盡島」心中一股熟悉始終揮之不去。

 

空虛越來越大,少年的心也越來越煩躁。

 

與此同時,一手護著昏迷的沈洛年,令一手則騰出來抵禦眼前的敵人,為保護沈洛年不被人奪去,白瑩已然渾身浴血,苦苦支撐的她不知在何時就會倒下去。

 

現在她只祈求出去遊玩的凍靈與幻靈能夠早點發現到這裡不尋常,並趕來救援。

 

「滋」

 

藍光乍現,一道雷柱直直的打在白瑩身上,白瑩所製造的防護罩瞬間被打破,為護沈洛年,白瑩果斷以自身撞向雷柱。

 

「嗚呀!」

 

一聲慘叫,在玄服男子面前,白瑩口吐鮮血,攤然倒地,然而憤恨的眼神,卻是始終不離男子。

 

「失禮了,瑩妃殿下。」男子跨過白瑩,走向沈洛年。

 

「告訴我!冥骸又在計畫著甚麼?」白瑩抓住男子的褲腳,斷斷續續地說。

 

抱起沈洛年,男子一腳踢開白瑩的手,淡淡的說:「與冥王大人無關,這是陛下的遺旨。」

 

「是皇靈姐姐……」心知男子口中的陛下是誰,但正因如此,白瑩卻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男子,說道:「你知道他與皇靈的關係嗎?」

 

「知道,陛下的旨意正是如此。」男子淡漠的看了一眼白瑩,手一伸,原本被白瑩禁錮的房門頓時大破。

 

望著男子遠去的身影,白瑩的眼皮不堪負荷的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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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爾菲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