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　誰知道呢？

第八章　心凡決（二）

望著放低姿態的少年，賴一心忽感到心中莫名感到一陣不安，當下無視這種怯懦，見到少年的氣勢驚人，賴一心專注起百分之百的專注力。

忽然，少年身形一動，劍從其腰部緩緩旋切，「居合流－斬虎狩！」形若日本的拔刀術，只不過少年以劍代刀，灑揮舞劍間，那凌厲的狂風，直逼賴一心而去。

「噗噗噗」

少年腳步極快，他讓炁勁在腳與地面接觸的那一瞬間爆炸，產生極大的衝擊力，並達到瞬時加速，少年左手輕輕捻住劍身，右手反握劍柄，就在少年即將撞上賴一心時，少年腳步一踏，左手松，右手緊，劍式，挾帶著狂風虎嘯而來。

就在少年拔劍的那一剎那，賴一心眼神一凜，手中長槍負於身後，腳步向後微踏數步，身子一側，竟恰巧閃過少年這氣勢狂瀾的一擊。

賴一心後手輕輕一拍，長槍挾帶著無邊風勢，襲向眼前的少年，同時，賴一心腳步向前微微一踏，踩住了少年的腳，不讓其向後躲避。

自己腳步被踩死，無法後退，而長劍卻又來不及收招，眼見長槍快速襲來，少年卻是不慌不忙，長劍更添幾分力，竟是捨身攻向賴一心。

「圍魏救趙嗎？好計。」讚了少年一句，但眼前困境仍是要突破，若是不撤手，恐怕在賴一心劈死少年的那一刻，也被劍給刺出一個洞了吧，賴一心左手一張，炁息散出，吸回長槍，他將長槍收架於眼前，剛好擋下了少年的一劍。

「多謝誇獎。」少年嘻嘻一笑，長劍順著賴一心的長槍而走，劍走偏鋒，目標，赫然是賴一心那踩著自己的那隻腳的膝蓋。

賴一心膝骨一彎，長劍擦皮而去，只是，重心改變的腳力已然無法壓制住少年，就在賴一心閃過少年的直刺，揮動長槍之際，少年用得以掙脫的腳運勁順勢欺上，一踹正中賴一心胸口。

胸口遭受重擊，賴一心頓時深感一陣胸悶，他連退兩步，將這股勁力卸下，隨即，眼中少年的身影越來越近，賴一心踏穩步伐，槍璇回身，竟將手中銀槍向著少年拋去，賴一心腳下炁勁一爆，瞬時，竟穩穩地跟在長槍後頭，後發先至，不外如是。

同一時間，少年一招得手，趁著賴一心後退卸力的時間，運足炁息，隨後，右腳用力踏下「碰」的一聲，少年以極快的速度飛向賴一心，不料，身在空中的他，迎來的，卻是一杆長槍，少年雙手持劍向前，一股雄厚炁勁流流而轉。

「鏗」

長槍與少年手中之劍交會，賴一心炁貫右掌，一拳擊在槍底，這時，刺耳的交集聲不斷，少年劍式一轉，順著槍桿，直指賴一心。

見少年之劍順勢滑開了自己的槍，賴一心炁勁再起，槍勢由上而下壓下，這時，少年那雄厚炁勁頓時與賴一心的炁勁產生撞擊，一股肉眼可見的強大力量，從兩人交集之處宣洩而出。

「轟！」

兩人的炁勁相交，竟產生了恐怖的力道，周遭眾人紛紛受此力量侵擾，稍弱者，嘔血不支，稍有能為者，卻也感到一陣頭暈腦脹。

「好恐怖的兩個傢伙。」在洛洛身旁，一個中年男子正望著場中兩人，喃喃自語地說著，此時，又有一股雄厚氣力宣洩，中年男子在恍惚之下，竟來不及運炁護身，頓時，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瞬間輾成肉沫。

見到如此殘忍的畫面，洛洛頓時感到一陣噁心，

「嘔。」將自己的上一餐吐出後，洛洛一邊忍受著腹中的不適，一邊望著正在交戰的兩人。

「一心哥哥，不要輸了！」

「碰」

兩力相會，結局，只有俱傷一途，賴一心倒退數步，口中嘔出一口鮮血，胸中一陣氣悶，而那少年，卻僅僅只是退了一步，臉色脹紅，一息間，便已回氣完畢，兩人的實力高下立判。

「你很厲害．．．」抹去嘴邊鮮血，賴一心壓下身體暗傷，重新站起，此時，賴一心重心向後，擺出個虛步，全身緊繃，已然做好戰鬥準備，同時，雙手持槍，後手高，前手低，卻是槍術最基礎的攔拿扎起手。

隨意轉個劍花，長劍倒轉負於身後，少年雙眼微瞇，腳步隨意輕踏，一手負劍於後，一手隨意撥弄額前瀏海，淡然說道：「你也不差．．．」

「．．．是個好對手！」兩人同時說道。

少年眼神一凝，腳步輕盈飛踏，背後的劍隨心而動，身法中，有著說不出的飄逸。

賴一心氣沉雙足，步伐堅定沉穩，長槍隨意刺出，然而槍頭，卻是直取少年胸膛而來。

右手持劍隨意撥開臨身的槍頭，「居合流．．．呃．．．」正當少年欲上前斬擊時，本該被擊退的長槍竟以詭異的角度息來，接連三槍，打斷了少年的攻勢，打退了少年正前進的步伐。

「鏗」

擋開第三槍，少年單腳獨立，身子一旋，一股旋風氣流盪開了賴一心的長槍，亦擊散了賴一心的後招。

「有趣的一槍，甚麼名堂？」少年嘴角微揚，一股雄厚的氣勢勃然而起，賴一心望著眼前對手，眼中，沒有退卻，只有戰意。

「偷步三扎槍。」賴一心靜靜地說著，同時，槍式一變，槍頭指地，負於身後。

「偷步？原來如此。」看了眼賴一心的步伐，少年頓時有些明悟。

剛剛那詭異的一槍，其實，只不過是賴一心在他沒發現之下，偷偷的向左前方跨了一步，雖是一小步，但配合著槍法的攔字訣卻是在槍被震開的那一瞬間回歸原路刺出，卻是使人始料不及，粹不及防，「偷步」之名，當之無愧。

「看來我還是太淺了一點。」隨意地自嘲一笑，長劍指向前，少年橫揮一斬，一到白色劍氣，旋然而放。

腳踩大弓步，賴一心望著眼前的白色劍氣，前腳腳趾抓地，就在劍氣臨體的那一剎那，「轟」的一聲巨響，賴一心竟以瞬速閃過劍氣，並襲至少年眼前。

長槍帶著狂瀾的氣旋拖地而行，觸地的槍頭，捲起了無數的火花。

「落石！」帶著無匹的兇悍之力，賴一心腰身一扭，長槍傳來的吱吱聲不斷，見賴一心攻來，少年胸中已有對策。

長劍輕舉，擋下了賴一心這帶著雄厚力道的一擊，少年且擋且退，退三分，卸四分，就在退後第七步時，少年輕喝一聲，腳步重重踏下，強悍的炁勁拔地而起，「強斥。」少年輕聲說道，恐怖的推力，竟硬生生地將賴一心逼退，賴一心運起渾身炁勁，欲要一擋這恐怖的力量，豈料，這力道實在是太過兇悍，竟將他連同地上的沙土，一塊震飛。

少年輕笑一聲，趁著賴一心剛站穩步伐時，左手指向前，「強吸！」隨著這聲吸字下落，賴一心乎感到一陣與剛剛截然相反的力道，正將他推往少年。

「哼！」一聲冷哼，賴一心雙手撫上槍桿，長槍駐地，賴一心不讓自己被那股力量推向少年，此時，一道紫光閃過，只見數道詭異的紋路以賴一心的眉心為起點並佈滿了全身，與此同時，賴一心整個人的氣勢丕變，一股不世凶氣陡然而生，見到賴一心的狀態，少年神色不禁裸露出了幾分疑惑，「這．．．這是魔紋？不對！你．．．竟然．．．」望著賴一心額上的篆字－項字，少年腦海閃過了一絲可能性，他不禁驚慌地大喊。

「．．．將自己做成了ＥＳ！」

「錯了，這並不是那所謂的ＥＳ。」賴一心雙眼透紅，以往帥氣的娃娃臉上透露出幾分兇殘，少年心知那是殺氣入體的情況，賴一心用著悲傷的眼神看著少年，淡淡地說道：「這是．．．入魔！」話才剛說完，只見賴一心身形中帶著一絲殘影，速度，竟比方才更快上了幾分。

賴一心倒轉身子，背對少年，手中長槍靈活而動，無數的槍頭，以詭譎莫測的角度與力道攻向少年，在這堪稱得上是狂風暴雨的槍招之中，少年雖是暗暗心驚，但卻仍是不失那幾分瀟灑，從容地在風雨中肆意閃躲。

「三才槍．．．」單手持槍向天，賴一心面目沉著，另一隻空著的手，竟伸向少年的長劍，同時，腳步上前，與少年更添近了幾分距離。

為怕賴一心抓劍，少年劍式一側，腳步微微向後一踏，閃過賴一心的抓手，豈料，賴一心等地就是少年退縮的這一刻，「．．．天難敵！」淡淡的語氣，一招看似舉無輕重的劈擊，一招隨意古樸的下劈槍，在少年眼中，卻是如此的恐怖，在這種令人心驚的氣壓下，少年以失去方才的瀟灑，全身顫抖著，只因為這恐怖的霸道一槍，失去了舉起劍的勇氣，就在少年的黑色眼眸中，銀槍呼嘯而至．．．．．．．

「轟！」

強烈爆炸，帶起一片沙塵風暴，商隊的所有人紛紛運起炁息，遮擋住了眼前的沙塵。

「一心哥哥！」洛洛一邊遮擋下眼前的砂礫，一邊向著爆炸處跑去。

賴一心口吐鮮血的從爆炸處飛了出來，在意識模糊時，他看見了洛洛為他著急的模樣，「洛．．．洛洛！」手中長槍插地，賴一心違反慣性定理，硬生生地將自己正在飛行的身軀停了下來。

「砰」

腳踩上沙土，氣力稍稍一洩，賴一心身體中的所受的暗傷竟在此時一口氣爆發出來，鮮血不斷地流淌，在腳下積出了一小片血湖。

「我不能敗！不能！」賴一心往自己的胸膛拍了一掌，十足炁勁的兇悍一掌。

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將胸中地氣悶稍稍地化解了一些，賴一心額上的項字發出一道紫光，賴一心的眼眸再度被兇殺之氣籠罩。

「真是厲害啊，只不過凡境九品的實力，卻已經窺見妖仙境的道路了嗎？不得不說，你的資質真是好得令人恐懼啊。」手輕輕一搧，一股微風將擋路的沙塵盡數揮散，持劍少年仍是那個少年，只是這舉手投足間，少年已不再是剛剛的從容瀟灑，而是帶著一絲睥睨天下的不屑與霸道。

從此刻少年身上所散發的氣息來看，賴一心確定了一件幾乎絕望得事實，「你是．．．妖仙境。」賴一心沉著的說著，手中的槍，頓時感到了一絲的沉重。

妖仙境！，如此強敵，豈是區區凡境能敵？

打了一聲響指，少年嘴角微揚，笑道：「賓果，在下李洛凡，實力嘛．．．」持劍少年－李洛凡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續道：「妖仙高階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