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是她所留給你的。」教官面無表情的從一堆雜七雜八的碎物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柄略為透明的戰鬥短刀,遞給正一臉冷漠地看著自己的影風。

 

影風覺得很喪氣,自己明明說過永遠都會襠在她的前面,為她迎戰任何敵人,自己是那麼努力的修練,可是呢?除了一句「你離開吧。」之外,他甚麼都沒得到。

 

到底是哪裡做錯?明明愛著她,她也喜歡著自己,可是她卻隨意地離開了,除了一句話及一柄短刀以外,甚麼都沒留下……每每想起那夜將自己擊傷然後瀟灑離去的身影,影風深深地感到痛苦。

 

接過這透明的短刀,影風忽然有種拿著這柄刀自殺的想法,他接受不了,這種為愛情煎熬的痛苦。

 

「今天開始,你就離開吧。」

 

抬起頭,影風迷惘的看著眼前的教官,在她的眼眸中,影風看到了頹喪的自己。

 

跟著眼前把自己養大的教官修練了十幾年的功夫,學習了十幾年的知識,他很清楚,教官所說的話或許不全然是對的,但是,卻一定是最適合於他的。

 

「教官……真的沒辦法了嗎?」影風仍是不死心地向著教官詢問。

 

「能有東西留下就不錯了,風兒,她的事情,你就不要涉入了。」教官嘆了一口氣,他深知眼前看了十幾年的性格是多麼的固執,教官說道:「以你的實力,或許在表世界能夠稱雄一方,但在暗世界,卻是遠遠不夠啊,要知道,她們家族可是有著天階高手啊,憑現在的你,去也只是死。」

 

……天階。」影風自知,按他現在只有人階中期的實力,去恐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此時,影風有種拿著手上的透明短刀,把自己弄死的念頭,但他知道,他把刀尖對準自己的那一瞬間,眼前的那人一定會出手。

 

教官有多強?

 

教官的實力又是哪一境界?

 

影風是完全都不知道,只曉得她每次訓練自己的戰鬥能力時,完全沒有使出全力,每每發現自己已經突破,自信心大漲時,卻又會被變得更強的教官給打回原點。

 

「我已經幫你申請了退伍,從今天開始,你便不是幽靈的一份子了。」教官牽起了影風的手,緩緩地向著基地大門走去,趴踏趴踏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影風那沉淪的心,一同遠去。

 

「至於你的出處,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走到大門前,教官放開了手,淡淡的對著身後仍舊失神的影風說道。

 

「謝謝。」影風知道自己兒時被教官收養後,便是一直跟著他修行學著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為了養他,教官可是一直背負著不菲的罵名。

 

「你是我從小看大的,就如同我的孩子一般,我怎麼可能看你頹喪。」教官背對著影風,有些惆悵的說著,眼眶的淚水正不停地打轉著。

 

不著痕跡的抹去眼中淚水,教官轉身塞給了影風一張字條。

 

「到新北市,按著字條上的地址,找一個叫劉毅禎的人,他會告訴你接下來的事情。」教官嘴角微微一揚,她輕輕地推了影風一下。

 

「時候到了,雛鳥也該飛了,離開吧,風兒。」教官呵呵地笑著,瞇起眼睛的笑顏,遮掩住了那暗藏的悲傷。

 

「謝謝母親。」跨步走出大門,影風略有些遲疑地說。

 

「去吧。」轉身,教官不想讓影風看見她那又開始流下的淚水。

 

在與教官的不捨分別後,影風收起了那正在滴血的心,踏上了南下的火車,千里迢迢地來到了板橋火車站,位於新北市境內的火車站。

 

靜靜地坐在火車上,影風一臉冷漠地看著窗外,坐在他身旁的人,都因為受不了那一身的冷漠氣息,而遠離著影風,但是有一位坐在影風對面的女孩子,像是沒感覺到影風身上的氣息似的,正興致勃勃地埋頭苦讀著手中的書籍。

 

影風隨意的書上掃了一眼,好吧,誰能告訴他,這看似純潔乖巧的女孩子居然會在火車上看著黃色書刊,還一臉津津有味的樣子。

 

突然,女孩像是感覺到了甚麼似的,抬起頭看向了影風。

 

此時,影風也已經重新看向了窗外,但心中卻是波濤不定。

 

好恐怖的直覺,若不是這十幾年的瀕臨死亡的生活造就了他那一身不凡的反應能力,恐怕剛剛便被冠上了在火車上緊盯著女孩子的變態之名了吧。

 

影風在心中暗叫僥倖,但也暗中警惕了起來,沒有在都市生活過的他,下意識地認為在都市裡生活的人們就是有如此恐怖的直覺性,在不久之後,影風甚至為此鬧出了一個大笑話。

 

「啪。」坐在離女孩子身後座位的一個光頭男子忽然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坐到了女孩身邊,並悄悄地將手伸向了她的臀部,同時,還狠狠的瞪了影風一眼,但看到影風不理會他,仍舊就一臉冷漠地看著窗外時,光頭男子便笑了起來。

 

女孩全神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刊,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下體傳來一種奇怪觸感,女孩有些疑惑地向一旁看去,卻看到一臉色相的光頭男子,女孩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自然了起來:「變態!有變態啊!」

 

女孩的聲音雖然柔柔弱弱的,在一向喧嘩的火車包廂上顯得音量不是很大,但附近的乘客卻都是聽到了,紛紛向她投向好奇的眼光。

 

「什麼變態啊?妳別亂含血噴人!」光頭男子悄悄地收回左手,一臉道貌盎然的指責起女孩來。

 

「明明就是你!剛剛明明就是你摸了我的……我的……」女孩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摸的地方竟然是那麼可恥的部位,頓時便感到一陣羞澀,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

 

「摸了妳的甚麼?」欺負年輕女孩羞澀不敢將那處當眾說出口,光頭大漢惡狠狠地對著女孩說著,忽然,他看到了女孩手中的書,邪惡的笑了起來。

 

「我看是妳在幻想吧,想男人了啊小妞,看看妳都在看些什麼嘖嘖。」一把抄起女孩的書,無視了女孩子那滿臉通紅的臉蛋,光頭男子一手抓住了女孩的兩隻手臂,將手上的黃書高舉頭頂。

 

「大家看看,大家看看,看看這女孩都在看些什麼啊!」光頭男子的嗓音非常大聲,那一節包廂的所有乘客都聽見了他的話,紛紛看向了他手中的書刊,然而當他們知道那書是出自於一名女孩之手時,流言蜚語便開始了起來。

 

「挖賽,我怎麼不知道現在女孩子這般開放?」

 

「靠!這賤貨還罵人是變態,我看她自己才是吧!」

 

「光頭大哥加油!打擊墮落女性啊!」

 

眾多支持著光頭男子的話語不停地傳來,光頭男子一臉高傲的看著手中的女孩,嘿嘿的笑道:「連坐個車都能翻著這本黃色書刊,我看是欲求不滿了吧,要不要哥哥在這就滿足妳啊?」

 

「無……無恥!」見自己被人誤會,女孩便開時著急了起來,忽然,她將矛頭指向正平靜看著窗外景色的影風,她對著他大聲說道:「先生!請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種女孩!」

 

可惜,當影風轉頭過來後所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將女孩的請求給打入了地獄,「與我何關?」說完,影風又轉頭繼續著看望景色的動作。

 

見影風拒絕為她辯解,女孩一臉失魂落魄的說:「怎………..怎麼可以這樣。」女孩也不顧自己被抓住的雙手,不停地扭動了起來。

 

「媽的!動什麼動!等我把妳抓到警察局後,我看妳還有什麼話說。」自覺占了道理的光頭男子正自我感覺良好的說著,同時,抓著女孩的那隻手用力一握,令女孩無法抵抗的巨力瞬間便在那白皙好看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紅腫。

 

「放放開啊!」女孩奮力的掙扎著,同時,淚水不停地從那大大的眼睛中流出。

 

此刻,大多數的乘客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光頭男子真要指控女孩是變態,那為何不一開始就報警,反倒一直抓著女孩的雙手,不停地放話說要抓她去警察局,甚至還讓那女孩哭了出來。

 

然而傻傻的光頭男子還未發覺到已經有人開始不信任他了,還是一個勁的抓著女孩,不停地說要抓他去警察局之類的話語。

 

突然,原本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的影風站了起來,走到了光頭男子身前。

 

「小子,你想做什麼?」用著危險的眼神盯著影風,光頭男子惡狠狠地警告著。

 

隨意一笑,影風淡然的說:「我只想說一句話…..

 

「若你是想英雄救美的話,我勸你……嗚啊!」光頭男子話還沒說完,影風便一拳打向了男子的腦袋,拳頭擊打在男子耳朵前方的穴位,也就是所謂的耳門,耳門受到打擊,饒是光頭男子在壯碩,也只能在痛苦的慘嚎一聲後,因為頂受不住那頭暈腦脹的疼痛,便暈了過去。

 

……你擋路了。」無視了因為男子暈眩而掙脫開的女孩,即使她很漂亮,但影風只是一臉平靜的走到門口,他輕輕拍掉了肩上所不存在的灰塵,頂著眾多驚訝的目光,影風等著車門打開的那一刻。

 

終於……

 

「板橋火車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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