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來到沈洛年的學校,跟門口警衛打了聲招呼,沈筱雝提著沈洛年的午餐,朝著教室的方向前進。

 

「妳是..是筱雝學姊???學姊好!!!」在路上,沈筱雝遇到了一名學弟,那名學弟很是激動的向沈筱雝說著。

 

緊接著,彷彿是想印證骨牌效應的真偽,許許多多從未見過的面孔,盡數都在沈筱雝經過時,紛紛用著崇拜的眼光尊敬的語氣向她問好。

 

宛如貴族一般,沈筱雝隨意的點了點頭,步伐優雅,她繞過興奮的人群,在眾目睽睽之下,往沈洛年的班級走去。

 

「喂!!洛年!!你姊姊來了耶!!」班上,一名長得還算有些小帥的少年正向著趴在桌上休息的沈洛年大喊著,話語裡的妒嫉之意,非常明顯。

 

一群白癡,那麼興奮幹痲?沈洛年冷淡的應了一聲,走出了教室。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崇拜他的姊姊,他不明白,也不知道。

 

沈洛年一下樓,就看到了正要上樓的沈筱雝,「姊!!!謝謝了。」沈洛年向沈筱雝說著。

 

見沈洛年將便當取走,沈筱雝輕輕地拍了拍沈洛年的頭,說道:「今晚我會晚點回來,自己回家時要小心。」

 

「姊!我不是小孩子了!」沈洛年抓住沈筱雝的手,有些憤怒地說道。

 

「傲嬌了?」沈筱雝一臉冷漠,卻說著無比可愛的話,這種反差,意外的令沈洛年感到一陣臉紅。

 

「才不是!妳這話是從哪裡學來的啊?」沈洛年氣急敗壞的吼著,他沒發現,周遭的笑聲越發的吵雜了。

 

沈筱雝不理會沈洛年的話語,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孩子。」說完,沈筱雝逕自一人漫步走去,徒留沈洛年一人在那發著癡傻。

 

「真是的,老姊是看不起我嗎?哼!」沈洛年心裡想著,旋即,轉身欲回到教室。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那些看笑話的同學們,都已迅速的躲藏起來了。

 

走到一半,沈洛年突然想起沈筱雝面容上的那一絲微小的疲憊,他喃喃自語:「不過!老姊到底在做什麼工作阿?好像蠻辛苦的。」說完,沈洛年晃了晃頭,決意不再去想那種事,他拖著步伐走回教室,準備享用他的午餐。

 

「哇賽!!!每次看都覺得筱雝學姊實在是有夠正點的!身材超好,看那胸圍!肯定有D了吧!真是羨慕沈洛年那渾蛋啊,而且那冰山御姊的樣子...配上極品身材!哇靠,光想想就受不了了!」媽啦!想你個大頭鬼!沈洛年在心中狂罵。

 

「對啊對啊!想想學姊那張臉,我都興奮了!」興奮個屁!沈洛年無語地想著。

 

聽著那群色狼的對話,沈洛年心中咒罵著,同時無聲無息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並打開了飯盒。

在巡視菜色時,沈洛年無語地想著同學的話,說實話,自家姊姊魅力無邊,這點沈洛年是無話可說,但當著他的面講...也太....

 

「哼!!你們那群男生,拜託,請不要用那種猥瑣的思想去談論學姊!好嗎?」忽然,一個女同學似是忍受不住了,站了起來並大聲的罵那群色狼。

 

「對阿!!!」「太無恥了!!!」「學姐是我們的偶像!!!請不要污辱她,好嗎?」「哼!!男生都是這樣下賤嗎?」那位女同學一出頭後,如雨後春筍般,咒罵聲一個個浮現。

 

 

那群白癡又要吵起來了,沈洛年無視這情況,低著頭專心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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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妄想吹散那股濃膩的血腥味,海水,欲要洗淨那人們的罪惡

 

新北市東部的白沙灣上,明明還未到深夜,僅僅只是太陽剛落下的時刻,卻是安安靜靜,寂靜的令人可怕

 

「轟」

猛烈巨響忽地傳來,隨即,聲聲慘嚎,聲聲悽切,在這充滿著垃圾的沙灘上,有著無數破碎的鐵疙瘩,無數的人們躺倒在地,形成了滿地遍野的屍體,每個人的死法,千奇百出,五花八門,個個死法都不盡相同

 

然而,在這片充滿著死屍的沙灘上,正傳遞著一步步的腳步聲,遠遠看去,似乎是有一人影正緩緩的走在這片充滿著死亡的紅色沙灘之上

 

嬝娜娉婷身影步伐優雅,身披紫狐裘披肩,半掩秀花容,半瞇的黑色鳳眼中,透露著睥睨天下的冷漠其體態之優美,玲瓏秀緻,黑墨大氅加身,隨風飄蕩,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超然飄逸,長刀隨意地掛在腰後,女子一路走來,踏破了無數的屍骸,步伐酒紅,步步玫瑰,及時身處在令人無法想像的修羅地,女子清美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波動,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抬頭望天,女子一手輕輕撫在刀柄上,倏地,宛如遠古兇獸那沉厚且霸道的氣勢拔天而起,瀰漫著整個沙灘,女子緩盡顯雅態,唇輕語呢喃:「問天,春花秋雨何來夢?」腳步輕輕一踏,雄厚炁勁隨意透出,每一步一步的踏出,所有阻礙在女子前方的屍骸,紛紛被這股炁勁所滅,鮮血四濺,一路的紅地毯,彷彿在迎接著一位不世王者

 

「問人,楊柳芳菲誰來留?」步伐不失優雅,女子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無法漠視的高貴,無法直視的孤高

 

「問地,寂寞歡愉何來恨?」微風吹過,顫抖的風,似是在害怕著什麼,紛紛避開了女子的大道

 

「三才封神路,紫薇伏稱皇,問.....」女子悠然冰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海灘,女子一路走著,終於到了她的目的地

 

一棟有些破敗不堪大別墅,也許在幾個小時前,它是一棟豪華級別的房子,但現在......不過是一個充滿著失敗的失敗之處

 

「.......天地何人與我為敵?」豪言一出,女子踩著沉重而孤高的步伐,緩緩走上了台階,步步行,步步碎,在女子身後,已無任何的屍首,僅存的,只有那成了汪洋的血海,美麗的紅色沙灘

 

 

 

 

「天地何人與我為敵?」

 

別墅中,滿牆血色,處處紅花,在大廳處,數十人正站在中央處,圍繞成一個圈,在圈裏頭,有著一票傷痕累累的俘虜,聽見外頭的孤高女音,那正警戒著的數十人忽地精神一陣抖擻,而那些俘虜,則是滿臉的恐懼與仇恨,其中,一名滿臉疲憊的中年人忽地抬起了他那年老而狼狽的頭顱,臉上的狼狽被強烈的恨意與怒意取代,他瘋狂地大吼:「沈筱雝!是妳這賤貨!」憤怒的咆哮聲,伴隨著大門的崩塌而落

 

「聒噪。」沒有憤怒,沒有情緒,面無表情的沈筱雝只是輕輕一將手一揮,而那原本滿臉恨意的中年男子頓時啞了下去,不是說不出口,而是......他已經失去了那份能力

 

被開了一個大洞的喉嚨止不住鮮血,無論男子如何遮擋填塞,都無法抑止那股鮮血,無法發出聲音的他,只存空氣在喉嚨裡流動的「呼呼」聲,那能夠發出聲音的喉結與氣管,正被沈筱雝隨意的捏著,沈筱雝望了望手中的鮮血,隨意地說了聲:「骯髒。」隨著話語下落,中年男子原本掙扎的身子忽地停了下來,下一秒他的頭顱,就像顆西瓜一樣,猝然爆裂,失去了頸子以上的身軀,被那強勁的爆炸力給狠狠炸飛

 

腦漿血液全數噴灑在半空中,給這充滿了紅色的大廳,更添幾分酒紅,然而,最令人吃驚的是,那些血液,在到達沈筱雝與那些警戒的人們面前時,卻是被一股不明的氣罩彈開

 

那些坐在地上的俘虜,很有榮幸的洗了一場血淋浴,被鮮血給灌溉,人們所持有的理智頓然消失,那被鮮血所激發的狂暴血腥,驟然而起那被殘忍而無情所激發的恐懼,籠罩了整個人心

 

「恭迎陛下!」除去在地上的屍體及俘虜外,站在一旁觀看沈筱雝的人們,紛紛對沈筱雝至上了最高的敬意,那整齊且宏亮的聲音,令人震撼,那如同軍人一般的站姿,令人讚賞,那至高無上的尊敬,令人讚嘆

 

沈筱雝的氣度,沈筱雝的狠辣無情,令那些仍舊活著的敗俘聽到了一股恐怖的聲音,名為「死亡」的腳步聲。

 

雙眼微瞇,沈筱雝只是隨意的站著,但那不凡的兇煞氣勢,卻是絲毫未見散去,反倒更加恐怖了,朱唇輕啟,凍徹心扉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廳:「何宗宗長,在哪?。」隨著沈筱雝的話語畢落,只見一名短髮的男人走進了那堆俘虜裡將一個有些禿頭的中年男子拖出來,看著中年男子的男人面色猙獰,彷彿要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但一轉頭,面對沈筱雝時,卻是滿臉的尊敬,不見虛假,「陛下,這就是何昌南。」男人恭敬的說著。

 

看著眼前面如死灰,一臉頹喪的何昌南,沈筱雝嘴邊掛著公式化的冷笑,雖不是真實,卻如同冰蓮一般清美夢幻

 

「臣服死,二者擇一。」沈筱雝居高臨下的看著何昌南,幾秒後,卻是未見他有半分的動作,旋即,沈筱雝玉足輕柔的踩上了何昌南的頭。

 

「碰」

 

腦汁四濺,何昌南的頭整個被沈筱雝給踩入了地板,腦汁與血液所混雜的漿汁,從眼鼻耳口四個方向噴濺著,沈筱雝力道拿捏得十分恰當,雖讓何昌南濺血,腦汁噴灑而出,卻沒有讓何昌南失去意識,這份力道的拿捏,足見沈筱雝的功底有多深。

 

其他被綁起來的人見何昌南遭受殘忍對待,卻是怒恨交織,睚眥目裂。

 

「宗長!...啊!」終於,一名青年似是忍受不住了,大喊一聲,可惜,就在他憤怒站起的那一剎那,一名黑髮女子已來到了他身後,手刀輕柔的削過他的脖子,頸首沖天,血如泉湧,女子以一手刀斬首,無聲的威攝,鎮住動盪不安的俘虜們。

 

「回話。」無視那裏的情況,沈筱雝再度對著腳下的男子問著,同時,體內的炁息源源不絕的流動著。

 

「噗......何宗,不做牆頭草」頭被壓在地上,何昌南口冒鮮血,一開口,便吃進了無數的塵埃,他艱難的開口說著,然而,就在他話語剛說完的那一瞬間,沈筱雝的玉足輕輕一踏,一股強勁的炁壓將他的頭顱碾碎。

 

「噗哧」

 

輕柔無比的輾碎了何昌南的頭顱,沈筱雝輕聲地說著:「可惜了。」隨即,眼神一冷,沈筱雝跨過何昌南,走到俘虜們的面前,她的手緩緩地撫上刀柄,那美麗誘人的小嘴,吐出了最後的審判,「死亡,將是汝等的歸途。」輕聲一語,彼岸花開了......

 

「刀˙無天。」快速冷冽的拔刀,極致之招,氣勢霸道,沈筱雝那急速又瀟灑的身影,穿梭在刀捲電閃之間,在場的眾人未見刀出鞘,只能看見一道殘影閃過,就在沈筱雝停下動作的那一瞬間,墨色刀氣驟然閃現,輕柔的撫過所有敗俘的臉龐。

 

下一刻,一顆顆赤紅淋漓的人頭璇然飛天而起,整個大廳下著淅瀝淅瀝的大雨,紅色妖異的美麗豪雨,不停地下著。

 

「打掃一下吧。」看著滿是紅色的大廳,沈筱雝對著身後的黑髮男子說道。

 

男子輕輕地點頭,手微微一伸,只見一道白光乍現,剎那間,空氣中的血霧,地上血河,以及牆壁上,天花板上的紅血滴彷彿有生命一般,迅速活動了起來。它們就像是被喚醒了記憶一般,爭先恐後地逃離了這個空間。

 

做完這一切後,男子對著身旁的一名金髮女子笑道:「夏婭,輪妳囉。」

 

夏婭輕輕一笑,她將身後所背負的騎士大劍,向前一插,忽然,整個別墅都震動了起來,地板上,莫名地冒出一條條黑紫色的鬼手,下一秒,竟將所有的屍體,一股勁的往地下拖去。

 

看著眼前乾乾淨淨,沒有屍體,沒有鮮血的別墅,以及部下們那毫不掩飾的敬重,沈筱雝輕聲的說道:「今日起,何宗除名,斬草除根。」平平淡淡地描述,宣告出一個結果,何宗宗人,上上下下,數千人,即將被盡數殲滅。

 

 

─────────────────

 

此時,沈洛年才剛到回家,手才剛握上門把,一股危機感粹然爆發,沈洛年眼神一凝,飛腳一踹,藉著踹向大門的反作用力,向後退卻。

 

同時,沈洛年甫一落地,便看見已經碎成好幾塊的大門,沈洛年在心中暗叫一聲好險,若不是他的危機感足夠,只怕現在他也像那大門一樣,成了小碎塊。

 

「颼」

 

刺耳的破空聲傳入沈洛年耳裡,下意識地向左邊一滾,沈洛年的臉頰被不知明的東西給削出了一到長長的傷口。

 

「這就是號稱這一區最強的男人嗎?真是弱啊!」滄桑的男聲訴說著他的不屑,對於沈洛年的藐視。

 

沈洛年含怒抬頭,卻見到一道藍色身影閃過,以沈洛年的眼力,竟只能見到一絲殘影,當下沈洛年心神一緊,快速的站起,單腳佇地,讓身體旋轉起來。

 

就在藍影衝向他,即將撞上時,沈洛年忽地停下,藉著離心力與瞬間停止所產生的功,快速出拳。

 

一隻枯朽的手掌,輕輕地握住了沈洛年的拳頭,身披藍色連帽大衣,帽子遮蓋住了整張臉,沈洛年無法看見藍衣人的面容,卻藉著藍衣人的手,確認了其為老者的一個事實。

 

一手被抓,沈洛年另一隻手立刻欺上,不料,藍衣人只是用著抓住沈洛年的那隻手,輕鬆地畫了一個圓,便架住了沈洛年的一擊。

 

「年輕人還是別太血氣方剛的好。」藍衣人慢悠悠的說著,同時,另一隻空著的手成鶴掌,輕柔地拍上了沈洛年的腹部。

 

「噗!」口吐鮮血,猛烈的炁勁狠狠地灌入沈洛年體內,摧殘著他的身軀。

 

藍衣人再度提炁,一拳擊向沈洛年額頭,忽然,「喀喀」兩聲從沈洛年的手臂上傳來,卻是沈洛年卸去了自身肩膀的關節,頓時,沈洛年手一軟,擦身閃過藍衣人的致命一擊。

 

見沈洛年閃過自己的攻擊,藍衣人稍稍一愣,讚賞說道:「不錯的戰鬥天賦,沈家子弟果無凡手,昌世!動手。」聽見藍衣人的話語,沈洛年微微一愣,後頸忽地傳來一陣刺痛感,沈洛年連看都看不到身後的偷襲者,只能瞪著雙眼,含恨倒底。

 

「幹得好!昌世,有了這小子,我們就能與那賤人談條件了!!」

 

藍衣人對扛著沈洛年的光頭壯漢說著,隨即,兩人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面露狠色,只見藍衣人隨意地丟下一張紙條,便與壯漢迅速地離開了

 

 

就在兩人剛離開沒多久,沈筱雝揹著一個大背袋,來到了沈洛年被俘的地方。

 

看著被砍成好幾個碎塊的大門,沈筱雝撿起地上的一張紙條,輕輕地瞥了一眼,沈筱雝炁勁一鼓,頓時紙條化為粉末。

 

「蛙仙島......」沈筱雝轉身離去,穩定的步伐聲裡,流露著一絲恐怖的殺意,殺機,已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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