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瑪蓮與葉瑋珊之局﹞ 

第一次用wold來打 請多包涵啦~

 

「許久不見了,一心......。」輕緩的語調,微微低下的頭顱,淡然的語氣中,有著生份與疏離。

 

「瑋珊!!妳!!」為什麼會這樣!!賴一心的眼中流露幾分憤怒,幾分悲涼.....這樣的炁息,這種的身體....怎會如此!!!

 

無力的抬起頭,我緩身站起,走近他:「一心?」我直視身前之人,恍惚間,卻是瞥見一絲哀傷,一心啊...你可是在為我傷痛?

 

「妳...還好嗎?」低聲一句,卻是一句毫無意義的問話,一心啊,你可是否後悔呢?

 

「還好,一切安心,勞你記掛了。」我譏諷道。

 

「還好?一切安心?妳是當妳太厲害還是當我太蠢?」一心發怒了呢,第一次,看著他生氣....真希望是為了我。

 

「別說這些了...一心,幫我個忙。」略為無力的倒在他的身上,我趁機貪婪的吸取著他的氣息,真希望...這氣息是永遠屬於我.......。

 

賴一心話一說出口,便感到後悔,聞言立即反應道:「有事...就直說吧,妳我夫妻幾十年...這默契可還算有的。」

 

你我夫妻幾十年....,真是...令人妒嫉啊!

 

「那就....。」

 

「送我回家吧......。」

 

 

 

 

 

 

情絲谷上,兩道紅光相互對撞。

 

良久,紅光分離,兩道人影遙遙相映。

 

大刀佇地,上頭,有著無數裂痕,瑪蓮喘著氣,看著同樣狼狽的葉瑋珊,張狂大笑:「哈!!哈!!葉瑋珊!!沒想到妳也這副樣子的時候啊?」

對此,葉瑋珊淡然一笑,渾然不顧嘴裡的鮮血,開口道:「我也是人,既然是人,偶爾的狼狽又算得了什麼?」

 

「哼!!嘴硬!!」瑪蓮怒視葉瑋珊,至尊刀一揮,頓時,數道刀氣快速飛向了葉瑋珊。

 

「是否嘴硬,且來一試,如何。」無謂的笑著,葉瑋珊腳步輕盈的閃過了那些刀氣。

 

「葉瑋珊!!妳....該下地獄了!!」刀一橫,瑪蓮殺招一出,竟是要致葉瑋珊於死地!!

 

「地獄嗎?哈,地獄又該是如何場景,我期待啊。」葉瑋珊依然是那淡然,炁勁一鼓,葉瑋珊徒手擋下了瑪蓮的至尊刀。

 

「這是?!」瑪蓮吃驚的大叫。

 

「在身體表面凝聚出一面柔軟的炁牆,用以保護身軀,這招,不錯吧。」葉瑋珊身形一動,玄界之門驟然大開,在瑪蓮眼中,只見無數的火球向她襲來。

 

「該死!!」情急之下,瑪蓮竟是捨身向前,撲入葉瑋珊懷中。

 

「噗。」這是刀尖穿體之聲。

 

「砰。」這是炁穿人心之響

 

「為何不殺我?」

 

「一心會難過。」

 

「妳!!!」

 

「曾經的我,愛過一心。」

 

 

我曾經想過,假如自己某一天若是死去,那么在死前,能陪在自己身邊的將會是誰呢?

  

我想過很多很多人,但我從未去想,亦不敢去想的人,卻是在最後陪自己走完這一段人生的人!

 

這是何等的諷刺?

 

「這一路,我帶妳。」一心來到我身邊,扶著我的手。

 

「一心,這...我還沒虛弱到那種地步啊!!」不知作何言語,我微微低下頭,已經燒紅的臉頰,不敢面對那烈陽。

 

「沒關係,這一路...我帶妳。」一心似是聽不出我話裡的意思,他輕輕的牽著我的手,邊走邊說:「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個妻子,在很久以前,我也是如此的牽著她的手,牽著她,說著我們的夢想向前走,直到有一日,我...不小心放開了手,卻也是再也沒有牽起的機會......。」

 

我掩下心中的妒嫉,嘆息道:「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你...愛我嗎?」

 

一心毫不遲疑的直言道:「愛。」

 

「那個女人呢?你愛嗎?」那個女人...究竟是指誰呢?我苦笑著的看著一心遲疑的樣子,隨後說道:「你說你愛我...我卻是要說,我...不愛你了。」這一句話開口,我不知,有幾句是真,幾字是假呢?

 

「也是啊....。」一心黯然的神色,觸動了我的心弦。

 

「繼續走吧...。」身體突然傳出了悲鳴,我知曉,這一路,恐怕真是最後的一路了,隨著這一聲繼續,我的意識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身體,只能隨著慣性而向前走動。

 

一心輕輕的攙扶著我,緩步前行:「我很高興,妳說謊了......。」

 

「哈!」偏過頭,想記住他,想說話,卻終是只剩下輕笑一聲的力氣。

 

我已經...不行了嗎?

 

「我知道,妳討厭著我,討厭這女帝的名號,但是..求妳了,讓我這樣帶著妳..那時未曾再度牽起的遺憾,今天....我只能如此了。」賴一心自言自語,小心扶著身邊的人,步步輕慢,似是在扶著初學行路的小孩子。

 

「一心。」低聲一句,我奮力聚起最後的一點力氣:「我不討厭女帝這名號。」

 

一心的身子抖了一下,攙扶的手微微顫抖著:「再走幾步吧。」

 

「永歲無痕,帝皇忘情,沒人可以傾聽的孤獨,只能一人於暗夜裡忍吞。」

 

「再走幾步吧。」再走,再走幾步,就讓我...再帶妳走幾步。

 

「背負著名為人族的重擔,即使是對你,也不可以有太多的愛。」

 

「再走.....再走。」。

 

「至上無尊,驟然揮刀,也是為了心中的正義...她...你覺得如何?」

 

「很好...都很好...。」停下腳步,只因為,身邊的那人,已經沒有再向前行的那份力氣。

 

「我果然還是喜歡著你,這..真好。」再走,想再走卻已成奢求,腳步停下處,亦是英魂歸天之時,那纖纖玉手垂落,卻再也看不到身旁男子眼中滴落的那一行清淚......。

 

 

 

 

滿地凄紅之中,一襲黑色衣袍獨立,身前,便是一座亡者歸宿,輕把手中美酒倒入地面。

 

「好美的花,不過,這樣看著自己的墓。」黑袍人影看著眼前的墓,輕聲笑著:「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黑袍人影啜飲一口手中杯物:「這酒,真是夠烈的呢,是吧,玄霄。」

 

黑袍人影語聲一落,一名同樣黑袍的男子突然出現,恭敬的答道:「是的,大人。」

 

伸手觸碰紅花,黑袍人影嘆息道:「這花,真美,淒豔的令我吃驚,妳...是否在怪我呢?瑪蓮。」

 

「大人,我想,那位也不會這樣怪您的。」玄霄恭敬的說著。

 

「是嗎,顧影自憐人自恨,傷情不過亦難處,這,是我漏了。」黑袍人影輕輕走向前,撫摸著墓碑上的裂痕,「歲月催人老,有道是,忘卻動情,妳們,堪稱得上是幸福了,玄霄,聽說你的孩子出世了?」

 

玄霄從身後的籃子中,抱一個正熟睡的嬰孩,見到孩子,玄霄那略帶冷漠的臉上,有著不一般的安祥:「大人可是要抱抱。」玄霄將孩子遞上前。

 

黑袍人影略為遲疑,卻仍是抱過了孩子:「希望我這雙污濁的手,能不沾染上你的雙眼。」此時,那熟睡的嬰兒突然笑了起來,黑袍人影略感有趣:「這孩子,有名字嗎?」

 

走近黑袍人影的身旁,玄霄小聲的道:「有,就叫艾爾‧菲德。」小心的從黑袍人影手中抱過孩子,看著自己的骨肉,玄霄不由得開懷的笑了起來。

 

「菲..德...是她嗎?」

 

「是。」玄霄略帶傷感的說著。

 

見玄霄難過,黑袍人影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說:「那件事...我很遺憾。」

 

「呵,不礙事,倒是大人您今日怎麼會來這呢?」玄霄不願在此事上多下文章,只能生硬的將話題轉開。

 

「沒什麼,只是突然在歸天之際,想來看看老朋友罷了。」

 

「大人,您也.....。」

 

「在這時代,已經不需要練炁了。」

 

黑袍人影將身上的黑色大袍一甩,露出了那美豔動人的身姿與臉蛋,長長的紅髮,隨風飄蕩,那久居上位的霸道,竟從中年女人的身上傳出。

 

「哦?!」像是發現了什麼,女人蹲了下來,細細的摸著眼前的墓碑。

 

莫問歎息自為知

 

但求明月光無痕

 

誰言可朝朝暮暮

 

誰言可歲月淚全

 

豈可知

 

無汝之歲月空虛

 

但求明月光再返

 

吾言可暮暮朝朝

 

吾言可保全淚緣

 

浮空如雲

 

但求緣

 

於此

 

女帝殞息

 

----------------------------------------賴一心 於女帝墳前 題

 

「一心呀,一心,你可知?我已經開始後悔了,當初為何要愛上你?」女人望向蒼天,細聲道:「也許,當年懵懂的我,不知什麼是後悔吧。」

 

往事歷歷在目,就彷彿昨日一般,「什麼月光無痕?你可知,那時光之痕,才是最令人傷痛的傷啊。」

 

那日,一個小女孩,用癡戀的目光,看著身旁的男子。

 

那日,女孩對著好友熱情的示愛,給予了傷害。

 

那日,女子抱著擔憂的態度,在好友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嫁給了他。

 

那日...許許多多的那日,無數的回憶沖擊著女人的心房。

 

 

情之一字藕斷連

 

廢言無可求心愧

 

惜其睿痛對其配

 

愛之珊珊慕求瑋

 

悔之

 

嘆之

 

吾錯也

 

千言萬語無可返

 

歲日年末何處找

 

幾時寒夏來去回

 

人生輕笑走一遭

 

-----------------------------------------黃宗儒 於女帝墳前題

 

「宗儒啊,你已經瞭解了嗎?這開脫生死之外的灑脫,可惜了,你之愛慕,我......不曾回應。」

 

「如果連我都不題字,那也太說不過去了。」看了黃宗儒與賴一心的題字,女人輕聲笑了起來。

 

許久,玄霄一直站在女人的身後,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女子的身體突然傳來喀喀聲,玄霄臉色一變,卻未做何動作,「大人...時間...。」

 

唉,輕聲嘆息,女人站起身子,越過了玄霄,「玄霄。」

 

「是!屬下在!」

 

「這花兒,謝了不少。」輕撫手中紅花,女人的話裡殺機盡現。

 

「來年若時,這花再謝.....。」

 

「你便用新紅祭祀死者吧,用他人之熱紅......。」女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玄霄大聲說道:「是,屬下知曉。」

 

「浮名本就身外物,何需一笑敬紅塵?這世間,已經不需要我這種老古董了,我是誰呢?只是區區一介凡人-葉瑋珊罷了。」朱髮飄昂,葉瑋珊的聲音逐漸蒼白,那一聲我是誰,只不過是對人生的迷惘。

 

君問如誰不知誰

 

何故嘆息哀悼鳴

 

退散光華年歲月

 

豈知朝暮由尚盈

 

孤問何期為歸期

 

游子嘆息無日鴻

 

歲光日漸遠落情

 

汝已不在我洛神

 

--------------------------------葉瑋珊 於女帝墳前 題

 

那年,那日,男子懷抱嬰孩,默默的看著女帝墳前的三首,傲然回首。

 

「艾爾,如有一日,父親死了,這守墓人之位,便交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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